☞04 結局
沉痾
如果妳有重新再來的機會,妳是否會珍惜?倘若可以揮別過去,是否可以斷的乾乾淨淨?人生最困難的是身上背著包袱,不管裡面是藏著什麼?可能是身份;可能是傷痕;可能是記憶―緊緊吸附著妳的身軀,剪不斷,理還亂。
膏肓
膏肓意指已嚴重到無法用藥物治癒的敗壞程度,通常最後處置的手段就是直接切除,不管它是肢體或是器官,只能透過摘除與切割來挽救殘存的餘生。節子走到人生的末路,耳邊響起一郎對她說過的話:「埋葬一切。」
一郎經營的賓館,只剩下敏子一人獨撐大局,她和節子訴說自己的過往,也是經歷喪夫之痛的人。敏子不諱言的告訴節子,本對丈夫的自殺感到不諒解,後來才漸漸察覺,其實那是一種解脫,給了我自由―這句話給了節子啟示。
節子幫倫子去除心頭大患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。在終結倫子的婚姻暴力後,兩人的友情越見契合,那不只是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相同背景,更有心靈深處對生命痛苦的共鳴。倫子代表日本傳統婦女的溫婉和隱忍,係大多數婦女對婚姻暴力的敢怒不敢言的典型―家醜豈可外揚的惡性循環。
節子作為反傳統、反權威的悍婦性格,她的情到深處無怨尤,以及以暴制暴的果敢性格,與倫子的默默無言大異其趣―面對狡獪的敵人,你只能比他更陰狠。
節子與倫子母女在車站告別前,真弓遞給她一張紙條,裡面有一個住址,貌似她們未來的落腳處。這舉動後來促成節子密謀自我終結的伏筆。
節子憶起當年和一郎共處的情景,一郎對她講是否妳該有一個像家人般,彼此對談、問候的地方。一郎一面展現他的廚藝,表露出可靠的安定感; 一方面拋出訊息,要節子考慮是否該跟他成家立業。這分長久的感動與說不出心裡的話,在此流露無遺―紮紮實實的道出生命的感動,與須要彼此的溫暖,更勝於華而不實的求婚戲碼―這喬段更彰顯本劇傑出的隱喻能力。
大叔的魅力不在於斑白的頭髮,也不在於歲月的皺紋,那不是年輕小子可以替代的特質―沉著與智慧。如果是都敏俊在本劇,早已展現超能力帶走節子逍遙快活;面對殘暴的佐野也只要一根手指就能降伏。但大叔經歷過滄海桑田只留下錦囊妙計與典範夙昔―這份力量源源不絕給她力量。
節子到了醫院親吻了一郎,將他的手放在自己受過的傷痕上,思念起他一路以來的陪伴與藉慰,若非一郎對她如父親般的照顧,她的下場可能比母親更為墮落。但此刻的她,並非僅於探視,而是訣別。
節子欲把旅館的經營權交給敏子,因為她是對飯店業有熱情與使命的人,而自己將走向人生終途,要把最後的包袱一併卸下。
這個決定告訴了澤木,讓他相當不解與激動,不明白節子何以如此?澤木憶起自身的婚姻失敗,再也沒有信心給人幸福,也懊悔當初讓節子跟一郎結婚,對自己的懦弱忿忿不平。
節子為報答澤木的守候與等待,以身告慰―她承諾會永遠記住你的氣味、你的體溫。本以為有更激烈的床戲能與首集呼應,結果卻輕描淡寫收場。
節子與澤木來到自己的舊宅,在翻箱倒櫃中,看到一組從小長大的照片,都是充滿憂愁陰鬱,唯獨一張展露燦爛的笑容―原來這張是一郎為她照的。
在離去前,節子表示有東西遺漏想回去拿,要澤木待在車上等她, 節子回眸凝望著澤木,她的笑中隱藏著訣別的氛圍,這讓澤木感到些許不安。
節子在從小長大的地方,淋上汽油,點燃火苗試圖一舉告別世界,等待來生投胎轉世。自殺須要某種情緒和理由:一郎即將不久人世,自己親弒墮落的老母,又幫了倫子剷除畜牲,深怕東窗事發。如此種種,足以構成自己消失的理由。
澤木在車上聽見遠方傳來失火的聲響,連忙到現場想救出節子,萬萬沒想到最後的溫暖只能停留在記憶裡―方才的恩愛種種,瞬時灰非煙滅,這不啻是更悲慘的打擊,妳自己解脫卻要我永遠留在地獄。
節子生前交代澤木,若她比他早一步先走,請將她的骨灰灑在這遍大海―曾經對一郎微笑的地方, 那是幸福的開端也是終點。
澤木痛心疾首的將骨灰灑向天際,告別不能相愛的感情,內心的悔恨與痛苦難以言喻, 絕對超越失婚的痛楚百千萬倍。愛別離是人之大慟,也是必經之路。世事無常,所以人必須要學會豁達。 節子一生被兩個男人如此珍惜,也不算白走一遭。
事隔多月,刑警找上了澤木,依舊沒有放棄兩樁案件: 一個是佐野的自縊;另一個是節子的母親的消失。刑警提醒澤木:「 你真能確定那個骨灰是節子的?倘若死的是她的母親?」此話震動了澤木―可能嗎?
刑警離去後,澤木一頭霧水。正當思索時,想起方才桌上的一封信,打開後才知道是倫子寫給他的,裡面還附上一張照片。這張照片的笑容觸動了澤木的心弦,由於刑警的提醒,加上看到這張未曾見過的照片,激起他的好奇。他想要知道這張照片是怎麼來的,於是動身前往尋找倫子問個明白。
倫子現在開了麵包店,和真弓一起相依為命,她告訴澤木的疑問:「這照片是真弓保管的」所以無從回答照片的緣由,澤木大失所望,還以為能探問虛實,藉此找到節子的下落。
就在失望之際,恍然間,澤木聽到廚房攪拌的聲響,尋此音訊望去,澤木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―似曾相識。就在她轉身過來時,卻是另一個面貌:原來不是她。思念也許會產生錯覺,只是眼前的她到底是長的太像節子,這怎麼可能?
澤木離開麵包店後,望著店裡三人的身影,確認了她不是節子,徒呼負負的回到車上,突然間,看到這個女人跟真弓從屋子走出來,她抽煙的姿勢和節子竟然如出一轍,尤其垂掛在耳際的耳環―那是節子生前跟他講過的,一郎給的定情之物。所以妳不是節子,誰是節子?種種跡證著實驚嚇了澤木,於是立刻下車奔向她。
節子仍然堅強的沒有回首看澤木一眼, 因為她要履行一郎的遺言:「要好好埋葬自己的過去。」
澤木是繼一朗後她愛過的人,但愛情毫無疑問是她的罩門,往事歷歷在目,卻不堪回首,既然選擇重生,就只能忍痛切割到底。
終究你是把我的骨灰灑到大海中了,就該好好的把我忘了,莫再追尋我的下落。
若是有緣,來生我們還會再見,只是我比你提早一步,重新做人。
請給我解脫的機會,請給我自由的空氣,我依舊記得你的氣味,你的溫柔,你的種種一切。
別緬懷我倆的曾經, 別感傷我們的交錯, 因為那是命運。
我們終究走上了分歧的路口,從此你是你,我是我。
我不願承認此刻的眼淚,就如同我無法親口對你說:是我,是我。
░本劇回顧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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