遺忘
如果你是個做惡多端的人,一覺醒來忘記自己曾經的罪孽,以為自己可以重新迎接明天,該有多好?如果你有過不能面對的過去,自己選擇遺忘,但全世界並沒有忘記你的過去,是否會重新接受一無所知的你?如果可以不再記起,選擇當下的空白,這否是上天給的恩賜?你又該如何用新的身份進行救贖?
我是誰
我是一個背負著沉重的擔荷,承載著不欲人知的痛苦,一切的舉措都是為了榮耀這個家、 回報我愛的人―但我卻忘記了「我是誰」這麼重要的事。我該如何重新開始?我該如何記起被我遺忘的人?是自己不願想起,還是看不見才是幸福?
家的記憶01
家路久(木村拓哉)一日走在回家的路上,臉上洋溢著興奮之情,彷彿談成一筆大生意,卻被眼前的破管噴發出的氣體給逗留,這一凝望的片刻就將他轟出九霄雲外,從此腦功能受損不復記憶―對於重要的事無法記起,只能從蛛絲馬跡去尋找曾經的點滴。這一炸,也斷送家路在公司的地位,曾經是眾人看好的明日之星。
人生的轉折往往甚難遇料,有時是自己的命運更迭,有時是他人與環境的物換星移。「無常」讓人措手不及,鮮少人生是照生老病死的序列上演,上帝給的劇本非凡人可以預料,所有的事情都在考驗自己的應變能力,都在告訴自己對挫折的忍受力,有一種無常叫人無法忍受―遺忘了自己曾經深愛的人,她在你眼前,卻渾然不覺。
家路在經過三個月的復健之路,終於擺脫行走障礙,但對於過去五六年間的事已經全然遺忘,只能在自己憶起片段時,立刻寫下,以免再度忘記。他很肯定自己深愛過某個人,但無法記起她的名字―這個空白,讓他後來在兩個女人間舉棋不定。
他有一串鑰匙,上面鑲嵌著十把鑰匙,每一把鑰匙都有一個故事,一個屬於自己的過往。但上帝開了他一個玩笑,只有你自己一一解開後才能知道自己是誰的全貌。
出院後,家路回到公司,但不確定自己曾經是這裡的一分子,也忘自己經手過哪些案子, 因此被調到閒置部門―第十三營業部, 一個放置公司冗員與待退的部門。
下班後,家路興沖沖的拿起鑰匙,打開房門,著手料理、燒菜、洗衣等好男人會做的事,看似一切幸福的背後卻暗藏玄機―原來家路走進前妻(野沢香)的家裡,還有她的女兒(野澤昴)對家路的出現表示驚訝愕然。
當家路回到真正的家時,赫然發現自己無法辨識妻子(小惠)和兒子(良雄)的面貌。他們的臉上都掛著一具詭異的面具,這個屏障讓他無法知道妻兒的確切模樣―當你無法感知一個人的模樣時,是否等同失去辨識人的能力?或者當所有的人都是長的同樣的臉時,區分男女老幼乃至美醜是否頓時失去意義?因為每張臉都訴說不同的故事,如同世界沒有人的指紋會是相同般的巧妙。 自然界讓人類擁有與其它物種殊異的臉孔,這個大哉問只有基因的解答卻沒有真正的人文答案可尋 。
家路的主治醫師筑波良明(及川光博)表示,家路的腦部斷層掃描並沒有看出明顯的受傷;復健之路也日益轉好,之所以看到妻兒臉上會帶著面具可能的推測是―自己曾經對他們做了虧心事,以至於無法記起他們的相貌。家路不置可否,認為自己沒有做出有愧於他們的事。但想必一定有個原因,讓他在發生事故後無法記起小惠和良雄的臉孔―這個原因肯定不只是醫學的原因,可能有更大的陰謀在裡面。
家路到公司後摸索第一段婚姻的記憶―戶籍謄本記錄前妻阿香是在2005年結婚;女兒小昴非自己親生;兩人結婚是在小昴3歲時,目前她13歲,唸初中一年級。換言之,家路上一段婚姻已是十年前的往事,家路也明白自己這段沒有結局的姻緣仍有眷戀,甚或,深切的懷疑自己何以拋棄了她們?
竹田雅夫(香川照之)是雲井不動產專務,和家路的公司(魁帝國證券)有業務上的往來。一天,在家路的歡迎會上撞見竹田,竹田遇到舊識欣喜若狂,一股腦就把家路帶去酒店消磨,但家路根本不記得有竹田這號人物,卻仍然情義相挺陪竹田喝到爛醉。原來竹田競逐社長失利,未來有被拔掉專務的可能,所以找家路藉酒消愁。竹田坦言過去受到家路的幫助非常多,看到受傷後的家路一蹶不振感到惋惜―家路對他的惺惺相惜,讓竹田想要報恩,雪中送炭。
夜裡,小惠褪去睡衣來到床前,家路不知所措,他迄今不讓小惠越雷池一步其因有二:一他不確定小惠的真正長相,如果是自己所認識,或許有勇氣接受夫妻間的親密行為;二是萬一小惠的長相不如預期,或者是自己所厭惡的,如何說服自己「確切的深愛著某人」?你會和不認識的人上床嗎?或許大部分的人答案是否定的,但世界仍潛藏著一夜情與金錢交易的肉體行為,當所有人都認識你時,那分陌生與大膽就會消失,暗偷款曲就會消生暱跡。問題是,眼前的她是最熟悉的陌生人―家路究竟要如何接續這段婚姻?
小昴先前就被家路發現一人走在路上,去向不明,也深夜不回讓阿香找不到她。翌日,家路發現小昴被不良幫派誘拐,於是一路跟隨下去,發現小昴交付金錢給嘍囉之後被帶往他處,家路見狀立刻上前攔阻―展現護女的決心。
他記起小昴兒時的模樣;記起和阿香幫小昴慶生的情景; 記憶從斷層中甦醒,讓他不能自己―原來他有多麼愛小昴,把她視為己出的對待。
在前往救援小昴之前,家路承諾良雄一定會回來接他,結果他忘了這件事,讓良雄一直苦苦等待―爸爸說過一定會來接我。家路身兼二職,一是要照顧前妻與前妻的女兒;二是現在的妻子和不知其所然的非親生兒子。夾在兩個家庭中分身乏術,他要如何才能記起中間的斷層,回到真正的「家」?
一日,竹田專務專程跑來要找家路,他計劃要給家路一個大案子:一個2000億的公開招股。沒想到家路順水做人情,把這個case給了一個即將被淘汰的四月信次―其背後的原因是:四月因為要照顧腎臟不好的妻子,所以一直請假回家照顧,以致自己績效下滑,從此被打為黑五類。家路決定要幫助他,但這個決定讓竹田專務非常不解,但深信日後他會明白家路的苦心。
四月感謝家路給他這個谷底翻身的機會,對家路而言沒有什麼比家庭更重要―再多金錢也無法彌補家庭的破碎。他死過一次,整個人早已脫胎換骨。眼前的四月是準裁員名單,比他更急迫須要這份訂單。但更大的陰謀是,原來有人安插間細在十三營業部―看管著家路。
小惠無意間翻到家路私藏前妻的生活照,讓她非常痛苦。她質問家路是否真心喜歡她?家路不確定這個問題要如何回應,只好拿出先前復健時的筆記本,上面寫著:我確信深愛著○○,那個被劃掉的部分就是妳的名字。小惠又質問良雄非你親生但你是否愛他?家路頓時語塞,因為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一部分原因是―他看不見小惠的表情,這個表情決定他會如何回應:是否視如己出。
看不見敵人是幸福的,看不見愛人是痛苦的。其實這世界每個人都帶著一張面具―對自己;對家人;對朋友。那個面具不一定是虛假,有時那是一種自我保護,免得將真實的自己顯露,傷害了他人。 面具是一種社會化後的人際交往模式, 它常在不信任與敵對的關係中出現;也在個人私慾中悄然顯現。
家路最大的問題不在於看不見妻子的相貌,而是他找不到喜歡小惠的原因,所以更談不上要如何對待良雄,縱然非自己親生。他在照片中依稀地感覺到仍然愛著前妻;在與不良少年對峙時,對小昴的愛能侃侃而談,但此時面對小惠的質疑,他卻啞口無言―這個謎團要等剩下八隻鑰匙解開才會揭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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